上周末为大家分享了 创始人如何评估公司价值？Index 合伙人的三个估值洞察 ，Brad Lightcap 是 OpenAI Startup Fund 负责人& COO，此前也是 Sam Altman 在 YC 的同事。

今天为大家带来 Brad Lightcap 在 OpenAI “政变”事件发生后在 CNBC 的参访。根据 Lightcap 的回忆，OpenAI 拥有有限的 GPU 和处理能力，并且主要将自己视为为开发者和企业构建工具的公司。他回忆说，公司 CEO Sam Altman 是“尝试发布”的主要支持者，他表示，与模型的基于文本的互动有着重要和个人的意义。

以下为 Lightcap 分享的主要内容：

我们即将迎来 ChatGPT 诞生一周年。去年的这个时候，在它首次亮相的前几周，DALL-E 正在研究预览阶段，Stable Diffusion 得到了很多关注，而你们的聊天机器人还未存在。那时团队的情况如何？

我想那时我们非常认为自己是一个为开发者构建工具的公司，所以对我们来说，必须考虑“好的，这是普通人可以拿起来使用的东西”，这是一种新的体验。

我们在 DALL-E 上有过这种体验——我们在春天推出了它，并让人们基本上可以玩弄它，我们看到了很多热情和兴奋。但我们一直认为，因为 DALL-E 是一种非常视觉化的媒介，它将是这些工具在消费者层面兴趣的高水位。

所以我想当我们在看 ChatGPT 时，我们把 DALL-E 当作一个成功可能是什么样的基准，就是有多少人会使用它，谁会对它感兴趣，这是否是人们玩了一会儿就决定这不是真正的工具而更像是玩具的东西。

我记得我们当时在打赌 ChatGPT 会变得有多大。我认为我是其中较为激进的一方，赌的是在我们使用的高峰期任何时候都会有一百万并发用户，我们试图针对这一点进行计划，当然，作为财务人员的我也试图针对这一点运行所有模型。那就是我们当时的情况，我们判断非常错误。

你对商业机会的预测是什么，实际推出和采用与你的预期有何不同？

当时，没办法知道它能用于哪些有用的事情。我想这就是这项技术的矛盾之处——它有极广泛的用途，可以渗透到世界的所有缝隙和你生活中你不知道需要工具的地方。

你会提前做商业分析，尝试思考“好的，人们会用它来做什么？是什么推动了它的持续使用？”你试图赋予它实用性。你尝试将其视为“人们可能会用它来进行创意写作，他们可能会用它来做这个或那个。”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回顾起来，我们知道人们用它来做很多事情，但当时我们从未想过——为了证明为什么这会成为一件大事。

这里可能有一个有趣的教训，那就是商业分析并不总是能讲出全部故事，但能够进行赌注并真正了解某件事将具有广泛的实用性、广泛的价值，以及它将如何以新事物的形式与人们产生共鸣——有时这必须凌驾于商业分析之上。

到 8 月份，80% 的财富 500 强公司已采用 ChatGPT。现在，截至 11 月，你们达到了 92%。对于那剩下的 8% 尚未采用这个工具的公司，你注意到了什么趋势？

我的猜测可能是在某种意义上是重工业……像石油和天然气这样的大资本密集型行业，或者拥有大量重型机械的行业，其中的工作更多是关于生产商品，而不太是关于信息业务或服务业务。

在你看来，今天 AI 最被高估和低估的方面是什么？

我认为被高估的方面是它一举可以带来实质性的商业变化。我们与很多公司交谈，他们希望把他们长期想做的事情寄托于我们——“我们希望将收入增长重新提升到每年 15%”，或“我们想从这个成本线上削减 X 百万美元的成本。”

实际上用 AI 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可能完全解决那个问题，我认为这只是证明了世界真的很大也很混乱，这些系统仍在发展，仍然处于它们的起步阶段。

我们确实看到的是，我认为被低估的地方在于这些系统为最终用户创造的个人赋能和启用水平。这个故事没有被讲述，我们从用户或客户那里听到的是关于那些现在因为工具所允许他们做的事情而拥有超能力的人的故事，这些事情是那些人以前无法做到的。

让我们谈谈生成性 AI 的商业。批评家说有消费者应用成千上万，但是否存在饱和的风险？这项技术对商业意味着什么？

我们处于这个非常早期的阶段，我认为保持世界能够维持非常高的实验和试错率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看历史上技术转型的趋势，总是有这个非常重要的实验阶段。很难从第一天就把技术做对。我们最终会达到那一点——技术的最终状态，我们最终会汇聚到那一点——但只有在真正尝试了很多东西，看到了什么有效，看到了什么无效之后，人们才能在有效的东西上构建，创造出下一个最好的东西。

我对此的激进看法是，我认为在这项技术之上构建的最重要的东西实际上还未被创造。因为需要一些周期来使用这些工具进行构建，以真正理解它们的能力，然后如何将工具与技术的其他方面结合起来，创造出真正大于其部分总和的东西。所以这是可以预期的，我认为这是非常健康的。

几年前，人们对 AI 在卡车运输行业的应用水平感到惊讶——有些人认为这是一个过于传统的行业，而现在我们已经到了 AI 几乎渗透到每个行业的阶段。就你近年来看到的采纳趋势，有没有像这样的主线——某个行业以新的或不同的方式使用 AI，你特别感到惊讶的？

的确，技术行业有很高的需求。我们看到的一点是，它是一个很好的技术助手——无论你是软件工程师、机械工程师、化学家还是生物学家，都有大量知识存在于你的学科领域之外，而你对这些知识的掌握程度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你的效率。

我认为人们花费他们的职业生涯只是为了掌握那个学科，试图尽可能多地吸收关于该领域的知识。尤其是在一些领域，无论是生物学、化学还是 AI，该领域的文献不断演变和扩展——总是有新的东西被发现，新的研究被进行。所以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最令人惊讶的事情，但我们看到的最酷的事情之一是 ChatGPT 几乎像一个助手那样行事，几乎像一个研究助理。…我们感受到这些行业的需求，这是我在 2022 年 11 月坐在那里时不会预料到的。

我们已经进入 ChatGPT 企业版的几个月。我记得你们在不到一年的开发后推出，有超过 20 家测试公司，比如 Block 和 Canva。具体来说，使用量是如何增长的？自推出以来你们的一些最大客户是谁，对 OpenAI 来说它是多大的收入驱动力？

热情非常高涨。我们团队仍然比较小，所以我们今天还没有提供自助服务产品——我们很快会提供——但我们尽量满足尽可能多的有兴趣的人。

过去两个月的大部分重点确实是确保我们实施和引导的前几位客户在产品上看到价值。我们仍在处理成千上万的等待名单，我们希望能满足所有人，这将是 2024 年的一个目标。

现在我们有了 ChatGPT 企业版，OpenAI 当前最大的收入驱动力是什么？你认为这会如何发展？

我们几乎从不以收入为中心来考虑我们构建的东西以及我们如何推出东西。我们几乎总是采取以使用为中心的方法，也就是说，我们非常看重我们构建的东西是否需要在两个领域之一中具有资格——它们需要是开发者可以利用它们去构建东西的非常有用的工具，或者它们需要是用户能在产品中找到更多价值的非常有用的抽象。所以这基本上是我们看待[这次]推出的方式。

实际上，如果你看看 GPTs，例如——它是希望能够满足第二部分的东西：“这是一种抽象 ChatGPT 中智能的方式，并将其指向非常具体的事物，赋予它正确的上下文、正确的工具、正确的连接，以便它能够在解决特定事物方面变得非常擅长？”这可能是在你的工作中有用的东西，或者可能是在你的生活中有用的东西，或者它可能只是一个有趣的事情——它可能只是你创造了一个有趣的 GPT，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ChatGPT 进入多模态——在其同一服务中提供图像生成和其他工具——是公司在 DevDay 上概述的一个重要优先事项。告诉我为什么这么重要。

世界是多模态的。如果你考虑我们作为人类处理世界和与世界互动的方式，我们看到事物、听到事物、说出事物——世界不仅仅是文本。所以对我们来说，文本和代码作为我们所能拥有的这些模型的强大能力和它们能做的事情的唯一模态、唯一界面，总是感觉不完整。

所以你开始加入视觉能力。计算机能够看到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并描述它、与之互动并对其进行推理，可能是我个人在 OpenAI 的五年里看到的最令人惊叹的事情。我仍然无法真正理解那一点及其含义。如果你眯起眼睛观察，你可以开始看到以前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开始变得可能。

你想想像帮助视觉障碍人士更好地理解他们周围的世界这样简单的事情，具有低延迟和高质量。你想到公司现在可以更好地理解他们的设备，例如，可以为消费者创造体验，通过指向它们面前的东西的相机来揭示其工作原理。你想到帮助人们在教育领域更好地理解和分析事物——很多人是非常视觉化的学习者——能够看到某物并以更适合他们学习风格的方式与图形互动，这是我们解锁的完全不同的能力。

对我来说令人兴奋的是，它现在为我们提供了一种使用技术的方式，这更符合人类与世界互动的方式——并最终使技术更加人性化。

我们知道 OpenAI 的 GPT-4 大型语言模型可能比 GPT-3.5 更值得信赖，但也更容易受到潜在的越狱或偏见的影响。你能带我了解一下在 DevDay 宣布的新 Turbo 模型有什么不同（如果有的话），以及你们解决这些问题的计划吗？

我认为我们可能会发布一个 Turbo 模型卡片，一个 AI 模型的透明度工具]，所以那可能是参考一些技术基准的更好地方。

你对未来一年最大的希望是什么？你认为未来版本的 GPT 能实现当前版本无法实现的什么？

我倾向于认为这里的进步曲线是沿着推理能力的质量前进。如果你考虑人类基本上做得很好的事情，那就是我们可以汇集许多不同的概念，并将这些东西结合在一起，专门针对我们想要做的事情或我们被要求做的事情，并以创造性的方式创造出特定于那个请求的结果。我们每天在工作中做这个，我们每天在艺术领域中做这个，这是构成我们如何使世界成为世界的基础。

我认为这是我们希望看到技术发展的方向——它的推理能力显著提高；它能够处理越来越复杂的任务，并弄清楚如何将这些任务分解成它需要的部分，以便能够以高水平的熟练度完成它们；与此相邻的是非常安全地做到这一点，我们从研究的角度对做好技术安全方面的重视。随着系统变得更有能力，我们需要保持安全标准的并行移动，因为这些系统将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自主。如果不能做好安全方面的工作，这一切就行不通。

过去一年中，有哪一天在公司特别突出？

我们推出 GPT-4 的那一天真的很特别。我想人们可能没有意识到我们在发布之前已经和 GPT-4 相处了多久。所以对它有一种内部的兴奋，也有一种内部的感觉，就是知道这将是这些模型能力和人们认为是高质量语言模型的真正转变。

你一旦拥有它，就想立即与世界分享。我认为我们团队从世界对这些事情的反应中获得了很多能量，以及我们的客户、开发者、用户在与之互动时所表现出的兴奋。在那一刻来临的前七八个月里，有一种憋闷的兴奋积聚起来。

我们没有像 DevDay 那样做一个大型发布活动。这是那种你只是在早上按下按钮，突然之间它不存在，现在它存在了。我几乎更喜欢那些——更大的发布时刻很有趣，但我可以和旧金山的团队一起度过这一天。

在我们推出它之后，我想我们在我们的全体会议空间和我们的咖啡厅里，每个人都互相看着对方，那里有一种兴奋和释然和疲惫的混合感，但每个人都在微笑。这是一件非常特别的事情……你不会有很多这样的时刻。

你回家后是怎么庆祝的？

我想我工作到深夜。

在不到 10 年的时间里，我们看到 OpenAI 从非营利组织变成了一个“研究和部署”公司。人们询问这意味着什么，你们的结构是什么样的，以及微软拥有多少。你能对这段旅程提供一些明确的解释吗？

从高层次来看，我们总是知道我们想要有一个结构，其核心是保留原始的 OpenAI——OpenAI 非营利组织。当我们构建公司时，问题是如何做到这一点。这基本上是我加入 OpenAI 时所做的工作：弄清楚，“有没有一种方式实际上可以将 OpenAI 的使命——及其非营利组织作为该使命的体现——放在我们新结构的中心？”

所以这是第一件需要了解的关于 OpenAI 的事情：它在这个意义上不是一个普通公司。它确实是一个被设计为在结构上而且在精神上围绕原始非营利组织的公司，作为非营利组织使命的延伸。它的主要职责是执行非营利组织的使命，即构建对人类安全且广泛有益的人工通用智能。也许听起来很疯狂，当然构建公司会有更简单的结构和技术方式，也会带来更低、更小的法律费用，但对我们来说，做对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所以我不知道我们是否做到了——时间会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是结构非常适应性强。因此，随着我们随着时间的推移了解更多并不得不适应世界，我们可以确保结构为成功做好准备，但我认为核心部分是我们希望保留 OpenAI 的核心使命作为公司的存在理由。

关于微软的所有权？

我不会评论任何结构方面的具体细节，但这是一个旨在与世界合作的结构，而微软恰好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我们非常考虑如何使这个结构成为可以延伸到世界的东西，并且与世界有一种符合非营利组织使命的互动。所以我认为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利润上限模型的基础。

自 OpenAI 成立以来，你一直与 Sam Altman 合作。你们工作中的主要区别是什么？你们如何弥补彼此的优势和劣势？

与 Sam 合作很有趣——他行动非常迅速。我认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我们都喜欢保持所有事情的高速度。

我们彼此平衡的地方是 Sam 绝对是未来导向的——我喜欢认为他试图生活在未来的几年中，我认为他应该生活在未来的几年中，他在这方面做得很好。我的工作是确保我们建立公司的方式、我们建立运营的方式、我们与客户和合作伙伴的互动模式，不仅反映了我们对未来五年及以上的世界走向的看法，而且实现了我们今天想要实现的事情。

我们面临的挑战是技术正在迅速变化。因此，我们非常重视能够尝试并教育世界如何使用技术，我们从安全一直到能力的工作类型，我们对产品的思考以及产品面貌的变化。并且需要非常好的协调工作，才能在快速变化的地面上做对这一点。所以这就是我可能、希望的价值所在，就是专注于做好这一点——建立一个伟大的团队来帮助我们做好这一点。如果你能做好这一点并且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我认为你最终会走上正确的五年道路。

在大约一周的时间里，我们在 OpenAI 看到了很多变化。现在 Sam 回到公司，新的董事会结构已经公布，你对这将如何影响日常工作有何看法？你是否预期未来几个月会有更多结构变化？

我不期望任何日常变化——我们的使命是相同的，我们的重点仍然是进行出色的研究，并为客户、用户和合作伙伴服务和构建。我们已经分享了我们现在有一个初始董事会，预计会增加更多董事会成员。

公司目前的总体情绪如何？

过去几周以一种难以描述的方式将公司凝聚在一起。我对我们的团队感到非常感激，并且对在整个过程中非常支持我们的客户和合作伙伴深表感激。这种支持真正激励我们更加努力地朝着我们的使命前进。就我个人而言，我感到非常专注。

Reference：

https://www.cnbc.com/2023/12/04/openai-coo-brad-lightcap-interview-with-cn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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