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濒死边缘到 5 亿欧元，曾经比肩 TikTok 的它，卖身游戏商
几天前，法国游戏开发商Voodoo宣布以 5 亿欧元的价格收购 BeReal。Voodoo 虽然开发出了不少像是“Helix Jump” 和“Crowd City”等爆款游戏，但对大众来说名气却没有 BeReal 响，同时下游游戏对上游平台进行收购也并不常见，此次交易完成后，BeReal 的联合创始人兼 CEO Alexis Barreyat会离开公司，而 Voodoo 旗下社交游戏 Wizz 的 CEO Aymeric Roffé将会成为 BeReal 的新掌舵者。
主流平台已占有用户每天大多数的碎片时间，想要改变用户的电子社交习惯难上加难，但过去几年内，也有不少社交产品以“出奇招”夺取了我们的社交注意力，实现了爆发式的增长和远超主流平台的活跃度，BeReal就是这样一个爆款产品。今年 3 月有报道称 Bereal 现有资金仅能支撑不到 10 个月。Voodoo 的 CEO Alexandre Yazdi在宣布收购的 X 推文中写道，BeReal 是近十年来最成功的社交 app，它鼓励用户分享真实的内容，这一让用户成为主动分享者而不是被动内容接收者的概念十分具有远见，Voodoo 多年来所积累的科技和能力会帮助 BeReal 走的更远。Voodoo 的 CEO Alexandre Yazdi Tweet 发布的推文它于 2020 年正式推出，自诞生起画风就与主流平台截然相反，以真实、即时和无滤镜的社交向 Instagram 等主打精致完美风的平台对抗。BeReal 赋予每位用户每日一次独特的分享机遇，通过同时激活手机的前后摄像头，捕捉并展示用户当前的自拍状态及其正在进行的活动。该应用的发布提醒时间是随机的，每位用户仅有两分钟的窗口期来完成分享，且只有在用户主动上传了自己的内容后，才能浏览到好友的最新动态。这种设计贯穿了不可预测与即时性，旨在激励用户展现他们最自然、未经雕琢的生活片段，摒弃过度编辑和滤镜的修饰，以一种更真诚、更坦率的姿态与亲朋好友维系和加强情感纽带。这一社交概念很快得到了用户的认可，仅成立一年后 BeReal 的活跃用户数就达到了 50 万。2022 年，BeReal 开始向美国和英国市场发力，营销主要靠在大学校园内的广告牌和大学生间的推荐制，。同一时间，Instagram 开始向Reels发力，用户常被推荐网红视频而看不到亲朋好友的更新，这一算法逻辑也将更多用户推向了 BeReal，让它更快实现了爆发式增长。
增长势头也很快得到了资本的注意，BeReal 在 2021 年完成了由 Accel 和 Andreessen Horowitz 领投的 3000 万美元 A 轮融资，又在 2022 年完成了由 DST Global 领投的 6000 万美元 B 轮融资，等同于投资者们认为 BeReal 的每一位活跃用户价值约为 100 美元，而此时的 BeReal 甚至还没有任何盈利机制。不过它的火热并没有持续太久，当用户尝鲜的新奇感过去，BeReal 也开始经历“平台期”，同时像是 Instagram 等竞争平台也推出了类似 BeReal 的功能来抢占用户，而 BeReal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太多产品方面的更新。
Platformer 的报道显示，去年开始 BeReal 的月活用户数持续减少，从 2022 年 10 月的 1500 万掉到了 2023 年 3 月的 600 万。为了保持劲头，BeReal 终于开始探索新的功能留住用户，去年 4 月，BeReal 推出了与 Spotify 的合作，让用户可以在自己的 BeReal 动态中一键分享自己正在听的音乐👇同月，BeReal 推出了 Bonus BeReal 功能，允许在发布时间内准时完成任务的用户每天分享两次 BeReal 动态，鼓励用户坚持发布习惯👇去年 6 月，BeReal 推出了 RealChat 私聊功能，用户可以给对方发送私人 BeReal 照片，还可以用 RealMoji 表情包进行回复👇去年 8 月，BeReal 增加了 Friends of Friends 功能，用户可以浏览好友的其他朋友动态，开拓熟人社交之外的交友圈👇在去年年末，BeReal 推出了 Behind the Scenes 和 RealGroups 两个新功能，Behind the Scenes 与苹果相机的动态照片功能类似，让用户可以分享拍照前的几秒钟动态，而 RealGroups 则让用户可以在更小型的群组中和私密好友进行照片分享。在添加聊天功能之外，还让群主可以选择时间发起 BeReal，不难看出，与其“做大做强”，BeReal 更希望为用户拓展出更加深度和持久的使用场景，以此来维持用户活跃度。可惜的是，这一系列的挣扎似乎并不太有效，今年年初，据 Business Insider 报道，BeReal 的用户增长仍呈停滞状态，公司高层开始不断探索卖身或融资以自救。BeReal 最终卖身给 Voodoo，被许多人认为是一场体面的结束，不过这场交易是谁救了谁，并不好说。Voodoo 拥有小游戏之王的称号，以开发速度之快和用测试数据来更新游戏的能力知名，目前已经打造出了超 200 款游戏，总下载量超 70 亿，月活用户数超过 1.5 亿，表现较好的游戏 Helix Jump 拥有 8 亿下载量，Aquapark 拥有 2.7 亿的下载量。受游戏大厂裁员、消费者隐私政策变化、整体经济下行，还有 Unity“割韭菜”更改收费规则等一系列因素的影响，游戏公司增长和变现的压力都更大了。从 Voodoo CEO 的推文中不难看出，对他来说，BeReal 的最大价值来自于其活跃用户，BeReal 目前的活跃用户数约为 4000 万，最大的市场主要为美国、英国和法国，活跃用户平均每周有 6 天会分享他们的 BeReal 时刻，同时据 Pew 的研究数据显示，全美约有 13% 的 13 到 17 岁的青少年使用过 BeReal，通过收购 BeReal，Voodoo 实现了攻向新市场和新年龄层的一石二鸟。Voodoo 发布的官方新闻中，也透露了一些对于 BeReal 未来走向的讯息。比如 Voodoo 将用开发游戏的打法来帮助 BeReal 快速测试新功能，重新将注意力聚焦于自然增长和加大付费营销力度。从原创始人兼 CE 的离职上不难看出，Voodoo 对于近来 BeReal 的探索方向并不是很满意。一是新功能对于增加用户活跃度没有太大的效果，二是 BeReal 自成立以来始终主打“真诚真实”，因此在变现上也没有太多探索。虽然有不少品牌试图用 BeReal 做自然营销，但并不能为它带来可观的收益，同时 BeReal 的用户虽较为活跃，但使用时长短，互动方式简单，不管是订阅还是广告变现都不太合理。
Voodoo 擅长从游戏用户的活跃和互动上盈利，它是否会用游戏打开 BeReal 社交变现的思路值得期待。同时要提到 Voodoo 旗下的 Wizz 这款陌生人社交软件，已经成功实现盈利，主要靠的就是广告和订阅，Voodoo 让 Wizz 的 CEO 来规划 BeReal 的新旅程，也昭示着 BeReal 将进行更多变现和商业化的探索。陌生人社交软件Wizz｜图源：Global Dating InsightsBeReal 和 Voodoo 的交易，对于整个市场也有重要意义。曾在 2021 年估值达到了 78 亿美元的 Hopin，在去年将其虚拟活动等核心业务以 1500 万美元的价格出售；来自德国的外卖公司 Gorillas 曾估值达到 30 亿美元，但却在去年以仅 12 亿美元的价格卖给了 Getir；而许多非独角兽的公司也更是已经烧光了投资，正在寻求低价卖身。Facebook 在 2012 年以近 10 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 Instagram，2014 年初，Facebook 又以 190 亿美元的天价收购了 WhatsApp13。这两个案例在社交领域都是规模非常大的收购案，此后十年再无社交领域更大的收并购。BeReal 的 5 亿欧元价格算是合理但却并未达到投资者最初的期待，不管是 BeReal 还是 Voodoo 是更大的赢家，这场交易对于 M&A 市场来说，都算是一个好消息，自 2022 年以来，社交领域的收并购市场一直处于较为冻结的状态，像 BeReal 这种数额的交易能够帮助市场逐渐解冻，或许让更多的公司能够活到下一个春天。- It’s time to BeAcquired for €500 million （The Verge)
- The Unicorn Fire Sales Ahead (The Information)
- Voodoo acquires BeReal to take authentic social network to new heights （Voodoo）
- BeReal Revenue and Usage Statistics (2024) (Business of Ap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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