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王侯,也不做公主,我只做这世间放荡的野火——写在犯病买入小写 Neiro 之后
CJ_Blockchain
2024-09-07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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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有梦, 关于文学, 关于爱情, 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北岛《波兰来客》

写在大写 NEIRO 上币安之际。

在这个社区 vs 阴谋集团的故事中。其实重点不是大写 NEIRO 到底是不是阴谋,小写 Neiro 配不配代表社区。

这个故事里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没那味了。这个行业没那味儿了

我 2017 年因为挖矿接触到比特币。那时候我逢人就聊去中心化,FUCK 央行,FUCK 他妈无限通胀的货币,我离经叛道,我天马行空。我觉得不是比特币需要世界,而是这个世界需要比特币。

随着比特币逐渐出圈,价格从 4000 美金涨到了 70000 美金,我变了,这个行业也变了。这个行业像条小狗那样摇着尾巴向资本、向政客、向他们曾经喊口号要打倒的中心化们示好,毕竟他们手上流出来的一点油都够我们大赚一笔了。

对此我习以为常了,赚钱嘛不寒颤。合规化、美股化、规模化,一切以赚钱为导向,真的一点毛病没有。

我们可以表面当一条温顺摇尾乞怜的小狗,但别忘记曾经是什么让我们活到了今天,我们骨子里应该是草莽、应该是野火,是他妈的不服气,是他妈的我要操翻全世界。

写到这我开始犯病了。

你看到我 2017 年开始挖矿肯定以为我赚了不少吧。事实上跟同期的那些大佬比起来是没赚啥钱,因为我喜欢犯病。 我看到那种我喜欢的叙事就管不住手,people、moondao,亏得一塌糊涂。但不犯病我就没法把比特币从 2017 年拿到今天。盈亏同源。

其实我一直对 Neiro 挺无感的,大小写都是。但昨晚之后我的想法变了,理智上说小写 Neiro 也不代表社区,买入大概率像我前几次犯病那样血本无归。

但那又怎样呢?买入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活过来了,被规训的那条狗好像突然又站起来了。

骑上你的战马,拿起你的武器,你的女人在山的那头等你。

最后的最后,放上我最爱的一个作家朱炫的文章,每当我犯病的时候就喜欢拿出来读一读。希望你也喜欢

白马将军——朱炫

我不做王侯,也不做公主,我只做这世间放荡的野火。

时代是奔流大潮,铁砂巨炮,也是烈日焚河,冰峰陡角。公元前 209 年,罗马人攻占了新迦太基城,几万个罗马青年手持短柄剑,组成了绛红的军团阵,旌旗猎猎舒卷,山谷里传来吼声。这一年也是秦二世元年,大泽乡的两个农民砸碎了兵卒头骨,领着百个必死无疑的苦工,责问苍天。他们问,天下的王侯贵胄,又岂是生来的龙种。大雨瓢泼,满地的泥泞与血浆,于是苍天无语,但是他们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庶子也有庶子的不服气。我一直喜欢写庶子的故事。那些出身贫寒的人,一无所有或者几乎一无所有的人,他们在荒原上策马,扛着一杆旗,寻找着同样一无所有的同伴。这些人汇在一处,举着火把,就是草原上奔涌的火龙。天是铁铅肃穆,地是苍翠野草,牛皮红铜的软甲结了一层轻薄的霜,高天上落下冰润的细雨,啪嗒啪嗒地响在形态各异的头盔上,这些年轻人就用刀背拍打马鞍,朝着天空大吼,这是他们的不服气。年轻人们要横扫,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能这么写,大抵是因为,我还年轻,我还会偶尔的热血冲动,想着领头的白马将军射出一道燃火羽箭,照亮了千层塔楼,里面住着八重锦的公主,但白马将军且不是为了公主来的,他要带走公主身旁的丫鬟,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不单要带走她,还要连她的兽头玛瑙小玉佩一同带走,那是他们定情的信物。一个庶民,为了另一个庶民,推翻了一整个王朝。

我喜欢这样的故事,年轻人爱上一个女孩儿,根本不需要公主,只有冲锋与重逢。我能想象这个小丫鬟,她指着天地尽头的一团红铠压阵的骑军告诉公主,那里领头的,是我的男人,他要来接我。我不做丫鬟,也不做你这样的公主,我只做英雄志里的红颜烈火。我又听见细密的鼓点了,节奏的,深埋在黑暗的壁垒中。那是雷云的迸裂,也是枯火的升腾。无数的冰雨拍打着落魄的铠甲,一万个年轻人高举铁枪,围住了辉煌的王都,他们来自五湖四海,要推翻什么东西。

你问他为什么,因为他不服气。也许在年幼的时候女孩就被卖入宫中,也许那些大臣们毫不掩饰的企图猥亵。她原本没有太多选择的自由,但我要她在红绢下藏了一柄鱼肠匕首,谁也不能近前,谁来,谁就是朱红血点子斑斑。我还要给她一个结局,我让那些同样不服气的年轻人向着一杆旗奔涌,在混乱的战场上,马匹嘶鸣,剑雨弓矢,无数的人向着那杆红旗冲过去。他们的主帅是白马将军,很多年以前,他无能为力,很多年以后,他睥睨着近在咫尺的国都,他说,来吧,各位,与我同行。

这个人就是不服气。我喜欢写这些,什么白马将军,带一个女人走,满天的箭雨中,点燃一座高塔,什么飞身接住跃下的女人,大红袍子,成为一丈的传奇。

我想,之所以我老是不服气,是因为我是一个二愣子。我觉得,这世上机灵鬼那么多,多几个二愣子,没准是好事。我所在的地方,活着各式各样的三教九流,啃食着梦与酣畅,徘徊在谷底和巅峰,是白日里皱起的剑眉,也是夜晚欢实的小裤衩,是英雄纪念碑的铜头铁臂,也是三里屯的狡黠迷离。大城偌大,大到成了所有人的梦想地与行刑场。

面对这些,我觉得做个二愣子挺好,我也善于将我在人海里遇见的陌生人,想象成我这样的人。他们有人可能是白领,冬夜里加班,走出写字楼,身边驶过呼啸的跑车,寒风钻进衣领,他一缩脖子,瞧见车窗内女郎的丝袜长腿,黑色,末角破了个小洞,还有那粉红色的香槟、金色的大高跟、放荡的笑声、啵个没完的低吟。短短一瞬,他发觉车内与车外的人同龄,随后他抬起头,是路灯,是星夜寒凉,前路茫茫,可他只是笑笑,天底下没有比这更野的笑容。

还有人可能是学生,女朋友的电话不理,他的生活费越发拮据,他也抬起头,看见商界领袖,文学新秀们走进礼堂,风华正茂的,豪言壮语的,吃不起是味蕾封闭,玩不起是金钱无情,教你分分钟创业,小轻松下海,没事给自己代言,说多了都是人生巅峰。听着听着,他发现,台上与台下的同龄,他又笑笑,拳头攥得比谁都紧。更有人,我听闻还是考古队员,四十度的高温野外勘探,有人走过场,有人熬着,年轻人对着未能妥善保管的文物流泪,吃开水泡饭。他打开电视,电视里是光鲜的偶像,他们与年轻人同龄,可他风干的手捧着陶土,也只是笑笑,又要通宵。坐地铁的时候,我身边全是这样的人。北京有十几条地铁线,每天有大几十万人挤在车厢里,小几百人试图卧轨。这里像碧珠的玉盘,亮堂的金池,五光十色的。我能想到,这些人的生活是同步进行的,欢笑,殴打,逃避,拼搏,恨嫉,通奸,擦屁股,打摆子,说相声,开出租,抠脚趾,打老拳,行云流水,老汉推车,风姿绰约,籍籍无名,都是同步的。

这些人里,就有不怕死的二愣子,像野火,烧不尽的愣子,星夜寒凉,前路茫茫,付之一笑,没有比这更野更狂的家伙。他们还想着做点什么,还要声援点什么。当然,梦想可以劝阻,道理也都说得通,但这些二五八万的二愣子,穿过了热浪与刀斧,捉住了一匹马,竖起了一杆旗。狗日的倔脾气。

没错,生活是一场光怪陆离,碌碌无为,蝇营狗苟,拥挤在地铁里,是一群待宰羔羊。这里没有白衣胜雪,没有,车厢是铁铸囚牢,隧道是古兽咽喉,大部分时间,大多数人,都自以为,或妄想为时代的弄潮儿,最终,浪花一卷,什么也不剩。但就是有人,拼命地游,既然最终都是浪花一卷,也可以不死不休。

故事的最后,我要白马将军抬起头,吹完了铁笛子,不再困惑。他听闻前军已经摆好阵势,好一杆大旗竖起,红底黑字,八方的狂风,云渊之处,万马齐喑。“冲锋吧。”

一万个年轻人拍打着马刀,要冲向山与海的尽头。阁楼里,素装的丫鬟叩了叩兽头玛瑙的信物,像是敲响了结尾的小钟。我不做王侯,也不做公主,我只做这世间放荡的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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